不同年代“下漢口”

發(fā)布時間:2019年07月12日
來源:天門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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◇劉三江



編者按 

  為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70周年,大力弘揚愛國主義精神,中共天門市委宣傳部、天門日報社面向全市開展“我和我的祖國”征文活動。征文活動開展以來,社會各界人士熱情參與,踴躍投稿,以散文、隨筆、特寫、詩歌等體裁,記錄時代變遷和社會進步,展現(xiàn)70年中一個個閃亮的瞬間,敘述一段段難忘的記憶。本報從即日起開設專欄選登作品,敬請關注。 

  天門東鄉(xiāng)盧(市)凈(潭)人,習慣把到天門城區(qū)叫做“上天門”,把去武漢叫做“下漢口”。這種說法流傳了好多年,乃至現(xiàn)如今像我們這些上了年紀的人,還改不過口來。 

  解放前,在盧凈地區(qū),遍地“柴山湖水”,“下漢口”只能繞道步行,或搭乘民船,到漢川城,或到新溝鎮(zhèn),再到漢江乘輪船。這樣,一個往返行程最少也得一個星期左右。我鄰居的那位老爹,1948年夏天“下漢口”,遇到連日大雨,一個單邊就用了6天。 

  解放后不久,縣河里有了從縣城開往我們這里的輪船,為盧凈人“上天門”、“下漢口”減少了徒步之勞,而且節(jié)省了時間。這種當時認為先進的客運交通工具,一直沿用到上世紀60年代末。大概在我15歲那年,父親把我?guī)У轿錆h去。我們用了一天時間乘輪船到縣城過夜,第二天乘汽車到武漢。我們算是機會好,船不誤時,車沒晚點,往返行程也還是用了整整4天。不過,這與解放前相比,效率也還算是提高了一倍。 

  到了上世紀70年代,漢北河開通后的第二個春節(jié),武漢知青朋友來信邀請我去做客。這是我第一次單獨“下漢口”。我記得我起了一個大早床,趕到漢北河乘上了直達新溝鎮(zhèn)的班輪。按照朋友的指點,我在中途辛安渡下船,轉坐漢丹線上的列車,一天趕到了武漢;按原路線返回,同樣也只用了一天。 

  上世紀80年代第一年,公路修到了我們鄉(xiāng)鎮(zhèn)上。第二年就有了直達武漢的專線車。但只是隔日一趟。1986年春,學校派我到漢口星火商店購樂器。我天沒亮就趕到了鄉(xiāng)鎮(zhèn)上??烧l知莫道君行早,更有早行人。車滿座,我只好望而興嘆。在山窮水盡疑無路時,一位服務員用喇叭告訴大家:“從今天起,我們增開一趟‘下漢口’的專班車,再過40分鐘就開?!蔽覀儧]有趕上前班車的人,都高興得幾乎跳了起來。 

  1995年鄉(xiāng)村公路修通,究竟有多少專班車和過路車,我一時也說不清。這年5月31日,學校又派我“下漢口”采買,并要當日趕回,不誤“六一”舉行慶祝活動。我早上5點出發(fā),8點到漢,買好了東西,10點乘車,13點回到鎮(zhèn)上。又誰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,我忘記了放在駕駛室里的東西。等我發(fā)覺,那車已經返漢了。無奈之下,我只好在13點30分乘過路車重“下漢口”。當我找到那位司機取到了第二天非用不可的26支軍號嘴后,又坐上了漢正街18點開往鄉(xiāng)鎮(zhèn)的夜班車,21點整回到了學校。一天兩趟“下漢口”,這是我們過去想都不敢想的事,而在改革開放給農村帶來巨大變化的年代,已經不足為奇了。 

  跨入新世紀,進入新時代,情況就更不一樣了。2006年,我們家擁有了屬于自己的小轎車。孩子大學畢業(yè)后,在城區(qū)找到了一份穩(wěn)定的工作。為了上班方便,2016年,我們家又添了一輛新轎車。小孫子一直吵著要到武漢去逛公園、看大象、走親戚。去年國慶長假第一天,我們祖孫三代一行5個人,組成武漢一日游旅行團。我們開著自家的兩輛轎車,5點半從家出發(fā),按照事先設計好的行程,走高速,進三環(huán),過二橋,8點鐘到武昌的東湖公園門前吃早點。我們在東湖公園游玩了3個多小時,吃過午飯,又到武漢動物園(漢陽)游玩,直到孫子完全滿意,我們才離開。下午5點,我們到漢口的常青公寓——孫子的姑奶奶家吃過晚飯,不慌不忙地開車回到了家。剛一下車,我就摸著孫子的頭問:“今天‘下漢口’,開不開心?”“誰說是‘下漢口’?明明是去武漢!開心,太開心了!”6歲的孫子一句話,逗得我們哈哈大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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