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愛北京天安門
◇韓鐵照
一五計劃實施的第二年,即1954年,我出生在一個普通農(nóng)家。
11歲那年,我患上類風濕,從此災難降臨,把這個家置于風雨飄搖中。類風濕被稱為不死的癌癥,結(jié)局都很慘,輕者殘,重者亡。
1973年,我再次犯病,與死神擦肩而過,但要終身與床為伴。很多人替我擔憂:父親因病早逝,母親也不可能照料我一輩子,未來怎么辦?
1985年,鄉(xiāng)里創(chuàng)辦敬老院,不久改為福利院,不光收孤寡老人,同時也收生活無著的殘疾人和孤兒。1992年1月,我告別家人,住進合豐福利院,不必再怕沒有人照料而憂心忡忡了。盡管我只上過小學四年級就因病輟學了,但我沒有放棄追求,一直在病榻上堅持自學,學知識,學文化,練寫作,練書法。進福利院之后,我在病榻上刻苦自學的那點知識終于派上用場,教老人們唱歌、認字,念書念報給老人們聽,幫老人們寫信寫便條,為院里寫總結(jié)報告,日子過得充實而有意義。
合豐福利院是在因陋就簡的條件下創(chuàng)辦起來的,根基淺,底子薄,但從建院之初開始,克難奮進,銳意改革、創(chuàng)新,一年一個樣,年年被評為先進單位,1999年榮獲“全省百強農(nóng)村福利院”光榮稱號。與此同時,我潛心練習寫作,在省市報刊電臺發(fā)表了幾十篇新聞稿件,還被湖北人民廣播電臺評為1992年度優(yōu)秀通訊員。
2001年,張院長上任,安排我當出納,我又有了新的任務。從此,我的事情更多,擔子更重,人也過得更加充實。我在干好本職工作的同時,難免又有新的想法和追求,比如因條件所限,我放棄了自己熱愛的新聞寫作,轉(zhuǎn)向文學創(chuàng)作,再比如整天待在床上,透過門窗遙望藍天白云,常常凝神遐想:假使有一天,我能出去,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,那該多好啊。
2005年,天門市殘聯(lián)撥給福利院3輛輪椅,院里專門為我配備1輛。因我的雙手殘疾,無法驅(qū)動輪椅,所以只能由別人推著在附近轉(zhuǎn)一轉(zhuǎn)。2008年,經(jīng)老院長李銀蘭做媒,我和黃麗華攜手人生共度晚年。黃麗華是企業(yè)退休人員,在福利院代養(yǎng),有社保,維持生活不成問題,但沒有多少節(jié)余。沒想到社保年年漲,很快突破千元大關(guān)。與此同時,五保老人供養(yǎng)經(jīng)費也在不斷增加,生活條件大大改善,餐餐有葷,每星期加一次餐,逢年過節(jié)吃十大碗。食堂的飯菜基本能滿足我們的需求,偶爾開小灶改善一下生活,也要不了幾個錢。有了積蓄之后,藏在心底的那個夢想開始蠢蠢欲動。黃麗華大力支持,提出在我生日那天出游,意義更大。我的生日是農(nóng)歷三月初三,正是桃紅柳綠、春意盎然的季節(jié)。
從2013年開始,每年的三月三,我和黃麗華都要出去玩一天。去陸羽故園瞻仰陸羽像,參觀茶經(jīng)樓;去京山惠亭水庫,尋找父輩的足跡;去漢北河看水陸李大橋;去仙桃看漢江大橋等等。每次出游,謝院長帶領工作人員全程陪護。
我們的祖國地大物博、歷史悠久,山川美景、人文景觀數(shù)不勝數(shù),不過在我心中,最有魅力的景點莫過于北京天安門。也許這輩子我也去不了,只能向往了,而向往,不也是一件很美的事嗎?
沒有改革開放,就沒有我的今天。這是我的肺腑之言,也是大家的共識。
在文學的海洋里遨游這些年,在報刊和網(wǎng)上發(fā)表了一些作品,算起來也有八九十篇。為了多學多練,多發(fā)表作品,也為了更好地享受生活,跟上新時代的步伐,去年,我買了一部智能手機,壁紙設為:我愛北京天安門。每次打開手機,我都能看到雄偉美麗的天安門,看到高高飄揚的五星紅旗,歌曲《我愛北京天安門》優(yōu)美的旋律同時在耳畔響起,心里感到無比舒暢和自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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