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味故鄉(xiāng)來 ——讀《舊食記》

發(fā)布時間:2016年10月11日
來源:天門網(wǎng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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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書中雖然寫的是舊食,也許是文字清新俊朗,也許是敘事率真樸實,也許是美食情趣誘人,一點也沒有陳舊感。 
  中國人善吃。美食家眼中的《紅樓夢》,滿篇都是美味佳肴。舌尖上的中國題材引出一波又一波熱潮。吃體現(xiàn)出人生態(tài)度,折射出風土人情,托寫出生活享樂。 
  “吃”從來沒有離開過文學家的筆。我讀過的還想得起的文章有夏丏尊的《談吃》、葉圣陶的《藕與純菜》、老舍的《落花生》、朱湘的《咬菜根》、汪曾祺的《端午的鴨蛋》、劉紹棠的《榆錢飯》、逯耀東的《只剩下蛋炒飯》。印象里近現(xiàn)代寫吃最出名的作家是周作人和梁實秋。我愛讀的卻是豐子愷的《吃瓜子》和魯彥《故鄉(xiāng)的楊梅》。 
  收到我的朋友楊蔭凱新出的《舊食記》一書時,立馬引發(fā)了我的閱讀興奮點,拆開當即抽看兩篇,晚上一口氣讀完了。一篇一篇地讀下來,他觀察的細膩、記憶的深刻、敘述的周致令人口咽生津,真想大快朵頤。在《姥姥的醉棗》里他饒有興味地回憶道:“打棗的過程愉悅而簡單,先是在棗樹下面的地上鋪一層塑料布,舅舅站在一個高高的凳子上,手里拿著一根長長的竹竿輕輕敲打掛滿棗子的枝條。隨著竹竿的揮動,棗子如雨點般掉落到塑料布上并發(fā)出悅耳的啪啪聲響,掉落的葉片也如飛舞的小傘,旋轉(zhuǎn)著飄落而下?!痹凇鄂r嫩的烀苞米》里他老道地回想:“烀苞米時不能把包裹苞米棒子的葉子全撕掉,最好是留下最里面的兩層葉子,因為這樣煮出來的苞米味道才更濃郁!”在《舍不掉的野菜》一文他科普似地說:“婆婆?。ǔ抢锶私衅压ⅲ?、白花菜(城里人叫薺菜)和苣荬菜(又名敗醬草)往往是地里最先出現(xiàn)的野菜,也是味道最好的,它們翠綠而美麗,圓盤狀排列的肥大葉片宛若綠色菊花綻放在田野上?!边@些句段像珍珠般散布在書中,讀來讓人動顏捧腹。 
  從上世紀六七十年代走過來的人,看完45篇文章,還會為父輩們在艱難困苦中改善生活的樂觀所打動。姥爺、姥姥、父親、母親在忙完集體生產(chǎn)后種菜、磨面、包餃子、做年飯、殺年豬,為了小孩子能吃上心儀的糖果,親自動手做出“穿著幸福的冰糖葫蘆”,為全家人過好年端上了“壓桌菜——小雞燉蘑菇”,以及“東北皮凍”給作者留下的“揮不去的父愛印象”……長輩們?yōu)榱巳胰松畹母么┧竺β档纳碛坝礼v作者心田,也為讀者刻畫出了一幅幅人間珍愛圖,更給人們展現(xiàn)了中國人不畏艱難,樂觀向上的精神風貌。 
  一頁一頁地讀著,書中雖然寫的是舊食,也許是文字清新俊朗,也許是敘事率真樸實,也許是美食情趣誘人,一點也沒有陳舊感。作者聲稱:“東北人生活在冰天雪地和白山黑水之間,天生的豪放粗獷,飲食習慣和生活方式就不是江南人那般軟玉溫香與精雕細琢。”我卻不以為然。書中寫的東北菜,南方人并不陌生,書中所道出的做工,更不輸給南方人的講究。野菜、烀苞米、鮮蘑菇、粽子、酸棗、水豆腐、花生餅、爆米花,哪樣不是呼之欲出的南北通吃?哪樣不能牽扯出中華民族息息相通的文化情結(jié)? 
  自然,口味故鄉(xiāng)來是永恒的。鄉(xiāng)音、鄉(xiāng)情、鄉(xiāng)景、鄉(xiāng)鄰,落得最實的是鄉(xiāng)吃。談到吃,總能引發(fā)我們的心靈動感和鄉(xiāng)愁記憶。盡管漂洋過海的中餐館并不正宗,卻也成為去國懷鄉(xiāng)的中國人認知祖國的別樣選擇,為生存發(fā)展走南闖北的人們,也常常相聚于家味餐館寄托鄉(xiāng)思,尋找心靈的慰藉。鄉(xiāng)愁這個話題時下被弄得很神圣很玄乎很寬泛,究其實,都植根在打小養(yǎng)成的家鄉(xiāng)口味。吃上家鄉(xiāng)菜,鄉(xiāng)愁心中來,古今中外與富貴窮賤概莫能外。據(jù)《中華讀書報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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